一個憂鬱症患者的重生之旅
一個憂鬱症患者的重生之旅
憂鬱症在1998年開始侵蝕我,之後幾年間,我陷入了與這巨大的黑色沼澤拔河征鬥的長期抗戰。在1998年之前,我其實已經吃了10年以上的安眠藥與鎮定劑,每日為睡眠障礙所苦,疲憊的身體躺在床上卻輾轉難眠,生活的渾渾噩噩,如同一場惡夢。偶爾會出現無明的言語攻擊性,甚至會想殺人,對老公也有莫名的強烈敵意,其實我是不想活了。
相信之前弟妹相繼的意外過逝,對我內心產生很大的影響,留藏在我心中的恐懼與打擊,慢慢轉化為一種無力與不安全感,於是在1998年這份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壓迫我在輕生的念頭上轉趨惡化,這隱藏式的憂鬱症,如果依靠酒精來排解情緒,也會在之後出現語無倫次的情況。
最早我是到林口長庚醫院精神科看診,後來又轉診至三軍總醫院。但吃抗憂鬱症的藥之後,排便就有困難,因這便秘之苦,我私自停藥,就被醫師責駡。我在這徬徨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情下,恰好看到也罹患憂鬱症的藝人菜頭在電視上現身說法,同感於這與自己遭遇到相同疾病折磨的他人痛若,帶給了我一些鼓舞與激勵作用,我有了與憂鬱症繼續作戰的勇氣。
後來我又轉到中興醫院看診,醫師說之前的藥開得太重,就減少藥量。我服用了八個月之後,很順利的解決睡眠障礙,恐懼與緊張感也消失了,生活中那如影隨形的壓力緩和許多,我就停止服藥,但停藥導致了1998年底、2000年初憂鬱症又復發,這一次復發與老公的關係更形惡劣,把自己關在家裡,絕望之心常如風暴般降臨,我一方面回去中興醫院復診,一方面也思考著回去花蓮老家休養。
2003年底叔叔與堂弟接連因為癌症往生,我又一次遭受生離死別的重擊,憂鬱症在這時又重新回過頭來找我,並且比以前更巨大,更難對付。這一次中興醫院的醫師好像也救不了我,憂鬱症變成恐慌症,恐懼與猜忌心完全占據我,我害怕並懷疑週遭發生的人、事、物。因為實在太害怕了,就花了十幾萬元裝設監視器,把門窗鎖得緊緊的,到了這地步,我西藥、中藥都吃,但顯然都沒有用。
回顧1999年的夏天,我曾經用藝術的方式陪伴我度過一段快樂的時光。經由朋友的介紹,我到劉秀美老師的迪化街畫會畫畫,畫圖的專注與畫友們愉快的互動,我暫時遺忘了憂鬱症,我非常喜歡去畫會,晚上若睡不著覺就起來畫畫,釋放我內在的負面能量,有了一個宣洩的出口,在畫會斷斷續續的兩年多來,我像在終日陰霾長冬中找到一絲陽光。
我同時也因為一位出版社工王小姐的因緣,在2003年左右開始接觸心靈成長的書籍。王小姐算是我的貴人,她寄給我一些書,幫助我打破許多人生的執意與頑固。這扇因緣打開的大門,珍貴的連結上往後我走上「自然療法」的道路,卻也激盪我在靈魂的深處最強大的情緒地震。
閱讀這些書籍,心裡卻出現一股很大的憤怒,對自己之前的人生十分不滿,覺得自己怎麼這麼沒用,我索性耍脾氣不再吃藥,畢竟吃了那麼多的西藥,也無法治癒憂鬱症,我問自己:難道要吃一輩子的藥嗎?但停藥之後,劇烈的停藥後遺症就突然出現了:全身抽筋、無法動彈、呼吸急促,甚至不能呼吸,有一次在危急之時,我虛弱到連手機都無法使用,勉強撥了110求救,父親卻先到了,他趕緊送我去門諾醫院急診,雖然打了點滴就好,但第二天出門時,身體四肢又狠狠地抽筋,我幾乎是爬在路邊找到一家中醫院才保住了性命。
這無止無盡的折磨經歷了峰迴路轉,終於在我遇到蔡慶豐醫師之後有了柳暗花明,從王小姐送我的書中,我讀到花蓮蔡慶豐醫師寫的「自然療法」一書,就去參加蔡醫師的斷食營,效果非常快速,所以就慢慢的好轉,但是每年還是有很長的時段會不舒服而發作次數變少,但總覺得那裡不對勁,就在此時2006年底在收音機教育電台聽到花中禮堂有許添盛醫師的心靈演講就去聽,而學會覺察自己而發現每年的春、秋兩季比較會發病,而聽了許醫師的演講後,思想有改變比較不會慣性想法太多,就因為最後許醫師的無形手一推就把我推上來了。真感恩所有的貴人幫助,使我一天比一天強壯而快樂,我相信這是未來我要走的一條路,追求身心靈的健康。
從黑暗的沼澤區艱難爬出來的我這樣一個憂鬱症患者,嚐盡了各種像煉獄般的苦楚,我用自己的肉體努力尋找救贖疾病的花園。這份感恩與感激的心,許願我自己在花蓮佳山的住家前種植有機蔬菜與香草的這塊寶地,將這些體驗與心得分享給更多的人,希望我的春天也可以成為大家的春天。
陳美惠於2008年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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